黃克武陳秋龍2019-09-032011-1-162019-09-032011http://etds.lib.ntnu.edu.tw/cgi-bin/gs32/gsweb.cgi?o=dstdcdr&s=id=%22GN0697220239%22.&%22.id.&http://rportal.lib.ntnu.edu.tw:80/handle/20.500.12235/95503張爾田(1874-1945),原名采田,字孟劬,又字幼蒓,晚號遯堪,亦自稱許村樵人。浙江錢塘(今杭州市)人。早年以家學淵源,專擅於詞章,與清末四大詞人互有來往。及其長,師從譚獻、章鈺、秦樹聲等學者,復治經史百家,並結識孫德謙、夏曾佑與王國維等人。1895年以例監生籤分刑部廣西司主事,數年後改官江蘇候補知府。仕宦期間,寫成《史微》一書,由是顯名。辛亥鼎革後,張爾田以遺民自任,遷居上海。旋即孔教運動起,張氏為《孔教會雜誌》撰寫數十篇文章,力倡孔教。不久清史館開,張氏受邀北上修史,凡十年,南返後與「學衡派」諸人論學。1930年,張爾田與胞弟東蓀共同北上燕京大學任教,晚年均在哈佛燕京學社度過。清史學者王鍾翰,法國史學者張芝聯,是他晚年在燕大的學生。 本論文以張爾田為研究焦點,所關注的面向主要有二。一是從清代學術史的角度,循「浙東學術」與「常州今文學」的脈絡,探討張爾田的經史之學與晚清學術思想間的關係。一是藉由清遺民的視角,觀察張爾田如何將其學說,擴展為一種對時代的認識。在這兩個角度下,本論文除緒論與結論外,共分四章作討論。首章梳理張氏的生平經歷,以重構其師承交友與學術取向。在此基礎上,二、三、四章依序從史學、經學與歷史哲學的角度,探索張氏學說的核心脈絡與終極關懷。 其中,史學一門是張爾田最為人所熟知的面向。這一方面是因為他仿《文史通義》體例而作了一部《史微》,另一方面也因他一生修史箋注,用力最勤。是以本論文第二章先從張氏的「外在形象」談起,討論張爾田與浙東史學之間的關係,並分析張氏史著中的史學主張。繼之第三章討論他的成名作《史微》,進一步挖掘張爾田史學論述下的經學思想。張氏自謂:「僕之學,自實齋出,不自實齋入。」他固然受章學誠影響甚深,但在更關鍵的經學見解上,張爾田則展現出了與實齋不同的學術思想,此即張爾田學術思想中的另一條脈絡──常州今文學。 晚清學術思想的發展,既承自清中葉以來的各大家學派,但同時又互相影響而不能純以門派別之。張爾田經、史相融的學說特色,正說明清代學術在晚清的演變現象。然而在張氏融貫一體的學術思想中,經學實重於史學,今文又勝於古文。故《史微》一書,寓經學於史學之中,列孔子於周公之上,今文家學實居於張氏經史思想中的核心位置。 本論文第四章進一步探討張爾田如何將此一學術思想,在「國變」後延伸為一種對「文化」的認知。首先,在孔教運動中,張爾田先將論述範圍從中國傳統的學術思想,擴大至全人類的文化演變。在此他巧妙地將《史微》中的「政、教」關係,套用至文化發展的論述上。並以孔子為中國的「教主」,力陳「宗教」、「道德」與「文化」之間的關聯。晚年他再以〈歷史五講〉,從歷史哲學的角度,陳述他心中的道德史觀。這是他一生論學的終點,同時也反映了張氏學術思想的終極關懷。 總結來說,本論文聚焦於張爾田,從學術思想一路探討至他的文化關懷,其視角由表面而深層,論述範圍則由小而漸大。透過本論文的研究,將提供研究清代學術史的另一種視角。尤其在晚清「今文學運動」中,過去論者的焦點長期集中在康有為與梁啟超,卻忽視了康、梁之外的眾多名家。張爾田雖然也力主今文家學,但他認知中的清代今文學發展,顯然比康、梁的論述更為複雜,也更接近實際的情形。 並且,五四以後,學術的話語權長期掌握在新派的知識分子手中。在「政治正確」的態度之下,舊學遺老的學問往往被視為保守而無用。透過本論文的研究,將說明清遺民群體絕非鐵板一塊。其中固然有許多人思謀復辟,抵制新學,但也不乏積極與西學對話的文人學者。張爾田一方面厭惡新文化運動,但另一方面他又痛罵清朝二百六十餘年,「不知道德為何物」。他的學說見解,既與新派學者迥異,也和其他清遺民不盡相同。在中國近代學術思想史上,有其特殊意義。張爾田中國近代學術思想史浙東學術常州今文學清遺民歷史哲學張爾田的經史思想與文化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