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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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成立於民國44年,歷經50餘年的銳意發展,目前設有國文、英文、歷史、地理、臺文等5個學系、翻譯和臺灣史2個獨立所,以及全球華人寫作中心和國際臺灣學研究中心。除臺史所僅設碩士班,其餘6個系所均設有碩、博士班;目前專兼任教師近250人,學生約2500餘人。

本院早期以培養優秀中學國文、英文、歷史和地理教師為鵠的,臺灣中學語文和史地教育的實踐與成功,本院提供不可磨滅的貢獻。近年來,本院隨師範體系轉型而調整發展方向,除維持中學師資培育的優勢外,也積極朝理論研究和實務操作等面向前進。目前,本院各系所師培生的教師檢定通過率平均在95%以上;非師培生在文化、傳播、文學、應用史學及環境災害、地理資訊系統等領域發展,也已卓然有成。

本院各系所教師的研究能量極為豐富,參與國內外學術活動相當活躍。根據論文數量、引用次數等指標所作的學術力評比,本院居人文領域全國第2名。各系所之間,無論是教師的教學與研究,或學生的生活與學習,都能相輔相成、榮辱與共,彼此渾然一體,足堪「為師、為範」而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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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柯慈《麥可‧K 的生命與時代》中的悅納異己
    (2012) 傅莉芳; Li Fang Fu
    JM.科慈一向十分關注社會中被邊緣化的他者,透過書寫邊緣他者與其艱難的處境,科慈實踐了悅納並擁抱異己的作客之道,在作品《麥可‧K的生命與時代》中,科慈也呈現出「悅納異己」此倫理命題的諸多面相。主角流浪漢麥可總是徘徊於許多慈善機構,也一再地接受他人的照顧得以生存,這樣的描寫狀似讚揚了國家機器對於邊緣他者的「悅納異己」,但麥可至始至終抗拒的態度和多次逃離卻反倒呼應了德希德所謂「悅納異己的不可能性」。為探索此不可能性、瞭解為何不可能,筆者分三章討論,並加入現代理論的解析,試圖剖析此作品中關於「悅納異己」的實踐。首先,在古典文學、聖經、希臘羅馬史詩故事與德希達解構理論中,對於「悅納異己」的描寫總能嗅出主客之間的權力角力,此也反應在小說中,麥可總是需要聽令於照顧他的政府慈善組織抑或醫療機關。而在第二章中,為深入瞭解「悅納異己」的實踐與所引發的權謀角力,筆者也將引用傅科對於權力系譜學、生命政治、醫療發展史的研究,剖析麥可在醫療院所中,如何在醫病、主客間「悅納異己」的醫療行為下,被醫療知識體系轉化為正常、健康的勞動力。而在第三章中,筆者透過傅科與阿岡本關於生命政治的研究,討論科慈小說中關於集中營地中,政府官員對於麥可「悅納異己」的實踐,也就是說,在《麥可‧K的生命與時代》中,「悅納異己」已淪為政府拉攏異己、並試圖改造、吸納邊緣他者的生命政治手段,這樣關於「悅納異己」的描寫也證實了德希達所謂的「悅納異己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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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空間的交涉:鍾芭•拉希莉《醫生的口譯員》中的悅納異己
    (2018) 范玲瓏; Fan, Ling-Lung
    身為一位印裔美籍離散作家,鍾芭•拉希莉在短篇故事集《醫生的口譯員》中變換觀點,以突顯由於來自不同文化背景,所導致人與人之間溝通的差異性。此外,她著重於描繪一代和二代印裔美籍女性文化身分的變化以及差異。另一個此作品中的共同點在於,許多短篇故事圍繞於家中場域,關於主人/女主人和客人間的待客之道。表面上主客關係兩者明確劃訂;然而,所謂「主」ヽ「客」身分卻隨兩者間持續的交涉而具流動性,因此,家的場域也因不同文化背景人們的遭遇ヽ衝擊而成為多元文化交涉的平台。 本論文分為三個章節。在第一章中我介紹德希達待客之道的概念。但由於待客之道侷限於主客間矛盾但必要的相互潛在敵意。因此,我加入伊瑞葛來對待客之道的反思。為將主客關係推向另一層次,她主張自我以及他者共同創造第三空間的可能性,藉以達到悅納異己的可能性。由於故事中不同角色心態導致主客交涉過程的差異性,因此我在第二章中比較一代以及二代印裔美籍女性的心態以及「家」對她們的意義。第三章中,我融入德希達以及伊瑞葛來兩者對待客之道的論述,以分析對比《醫生的口譯員》三個短篇故事中,主人以及客人從相互敵對,乃至於因為第三空間的創造,而具有真正悅納異己的可能性。在結論中,我探討待客之道倫理中,無條件好客不可能性中潛在的提昇以及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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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垃圾生命
    (2011/08-2012/07) 梁孫傑
    科慈(J. M. Coetzee)近期小說中所關懷的對象常是游移社會邊緣內外的生命。以 這次計畫中所要研究的幾本小說來說,就包括單身獨腳的老漢、罹患絕症的老婦人、中 年酒鬼流浪漢、被任意槍殺的逃學少年、被剝除公民權的流民、和難以數計被虐待和殺 害的動物。科慈除了鉅細靡遺地呈現他們在日常生活中所面臨的生命窘境之外,同時還 從宏觀的倫理視野,反思國家機器操弄後人類科技文明,全盤掌控所有的生命型態所帶 來的自然生命的終結,不論是人類或是動物,都難逃精密科學理性的評估和計算,以及 在這種評估和計算之後的篩選、控制、監管、除籍、流放和任意殺戮。本次計畫擬分三 年實施,以老殘生命、赤裸生命和動物生命來分別標示一、二、三年的研究主軸,並姑 且以「垃圾生命」來囊括這三樣生命如垃圾般共同的屬性。而所謂的他者倫理,是挪用 列維納斯「朝向他者」的倫理運動,從主體性做為人質的責任朝向他者無法還原的異質 性。德希達和阿岡本的相關理論則放在這樣運動中來和列維納斯的倫理哲學相互詰抗、 拆卸和組裝。在文本方面,本計畫集中研究科慈的幾部近期著作,《緩慢之人》(Slow Man [2005])、《鐵器時代》(Age of Iron [1990])、《麥可˙K 的生命與時代》(Life and Times of Michael K [1983])和《動物的生命》(The Lives of Animals [2001]),希望藉由列維納斯、 德希達和阿岡本對於他者倫理的哲學思辯,來探討在他世界裡面所呈現的父子關係、待 客之道、醫療體系、赤裸生命、例外狀態、和動物生命等議題。以下逐年分述: 第一年:老殘生命 在《整體與無限》(Totality and Infinity)的最後一章〈超越面貌〉(“Beyond the Face”) 中,列維納斯探討了愛慾、豐饒、父子等問題,並以「時間的無限」來總結這些問題。 這是頗受爭議的一章,多年來許多知名學者(如Kelly Oliver, Luce Irigaray)都已為文深 入抨擊列維納斯倫理哲學內隱涵的父權體制(也就是殘存的人本主義)。透過母親(或 戀人)的愛慾,父親與身為他者的兒子建立起豐饒的關係,這樣的觀念,在《緩慢之人》 中的老人Paul Rayment 身上表露無遺。Rayment 因遭受車禍切除右小腿,但堅決不願裝 上義肢。他對於女看護Marijana Jokič的愛戀和對她兒子Drago 超乎常情的照顧,假如 我們依照前述列維納斯對父子豐饒的關係來理解的話,那麼Rayment 其實是把Drago 當 成是義肢的替代物。不完滿的男人因為(他所認為的)兒子以他者的身份到來而得到完 滿。Rayment 拒裝義肢,同時也對現行醫療體系,尤其是醫療看護對於人體的馴化,大 加抨擊,認為人工義肢是將人體稼接到醫療體系的媒介,個人生命也因此會遭受行政權 力全面的介入,這一點應該和阿岡本的看法或有互補。Rayment 拒絕他的身體被馴化, 排斥意識型態國家機器的掌控,並且以看似無條件待客之道來歡迎Drago 和他的朋友。 事實上,這是種新自由主義的舊人文思想,反而暴露出Rayment 企圖以意識型態教育機 器來宰制他者收編異己的心態;Rayment 採取有條件式的待客之道,最明顯的例子,自 然是他將Elizabeth Costello 這個幾乎是全然陌生的絕對她者趕出住屋的情節。從另一方 面來看,Rayment 拒絕裝上義肢,似乎也可看成是他對於後人類人機合體(cyborg)的 深層恐懼。Rayment 是《屈辱》(Disgrace)中主角David Lurie 的老年版本,同樣的固 守在自己龜殼般堅硬頑冥的世界裡,絕不因任何情況任何因素而有所改變。不論是義 肢,或是Drago 為他裝配的可單腳操作的躺式自行車(recumbent bicycle),Rayment 一 概都不接受,如同他無法接受失去小腿的事實。對他來說,這個空缺必須被補滿,不是 被義肢或任何科技所填滿,而是以將別人的兒子當成自己兒子的方式來填滿。在這整情 況下,義子/他者變成了義肢的義肢。這是Lurie 或是Rayment 無法逃逸的僵局,有如陷 入黑格爾式的正反合辯證夢魘,也就是Rayment 自我嘲諷的thesis, antithesis, prosthesis。 第二年:赤裸生命 在第一年計畫中有些問題尚待進一步思考。在列維納斯倫理哲學的侷限下,面對國 家機器,個人似乎重新陷入臣服或抗爭的二元對立老路線,而這樣對立的窘境,更因為 政治例外狀態而被極端化。《鐵器時代》的歷史背景發生在南非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 的四年內(1986-1989),其中的酒鬼流浪漢Vercueil 和逃學叛逆的少年Bheki 分別採取 臣服和抗爭的態度。科慈除了延續之前作品對於殖民威權的猛烈抨擊外,同時也突顯在 國家緊急狀態下這些社會邊緣人如垃圾般的生命。一方面警察濫用國家賦與的職權凌虐 反抗勢力,另一方面社會異議狂熱份子利用無知青少年充當政治風暴的砲灰,雙方都認 定將敵人趕盡殺絕的斯巴達鐵律,對敵人絕對沒有任何例外可言,一律消滅殆盡。流氓 政治和政治流氓卻可擁有自我給予的權力來決定何時進入例外狀態,而其自身卻佔據例 外/正常無可區分的超越性位置。對科慈來說,這是國家病入膏肓的徵候,但面對個人的 癌症時,科慈讓罹患癌症的老婦人Elizabeth Curren 逆反霍布斯的國家想像,見證南非 傾頹腐敗的歷史。Curren 揭露新自由主義的迷思,以「愛不值得愛之人」、「因為不信任, 所以才去信任」這樣列維納斯式的非對等倫理關係,作為自己在死亡陰影下對待他者的 倫理座標。支撐起這個座標的基礎信念則和羞恥有關:Curren 相信,「只要有羞恥心, 就有榮譽感」。羞恥這個西方人類因為身體逾越律法而產生的自我檢視機制,標示出人 類之為(人文主義的)人的起源。 縱使Curren 對於他者滿懷哀衿憐憫之情,但仍囿限於人文主義的框架內。兩相比 較,在《麥可˙K 的生命與時代》中,Michael K 則完全毫無受到人文主義的影響,沒 有羞恥心,沒有榮譽感,但同時也完全被剝奪掉生為人「自然而然」擁有的各種公民權 利。就當權者的理解來說,他在故事後半段已經完全不具備可供官方辨識的公民身份, 在內戰爆發(1970-80s)的南非歷史背景下,沒有正當職業,居無定所,或躲藏山區, 或四處遊蕩,可說是阿岡本眼中的「牲人」(homo sacer),以「赤裸生命」(bare life) 的方式存在著。整本小說是關於Michael K 看似逆來順受的生命:不論是在槍管下苟延 殘喘,身上僅有一點財物被士兵洗劫一空,被監管在勞動營內,被迫在如人間煉獄般的 醫院接受治療,或是被迫與陌生女子發生性關係,Michael K 幾乎都是採取基進被動 (radical passivity)的姿態,對於所有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件,都當作「彷彿」(as if)沒 有這具身軀來參與其中。不是卑奴屈膝的臣服(如Vercueil),也不是流血革命的抗爭(如 Bheki 和他的朋友),而是一種阿岡本所主張的,無法被賦與某種固定主體性的生命實 踐。這是一種非資本主義、非國家、非司法、非主權的政治姿態。相對於Curren 的女兒 逃離南非定居美國,Michael K 採取的是不逃往別處的逃離,在原有的情況下持續運動, 這是逃離可以真正具備政治意義的唯一逃離路線。 第三年:動物生命 動物的生命,就是殘存的生命,也是赤裸的生命。不用等到年老,也不必罹患癌症, 牠們的生命早就已經命定為有如活在納粹集中營的存在。這是Elizabeth Costello 在《動 物的生命》為動物請命的主要訴求。科慈對於動物的關懷也是不遺餘力,動物更是在 他作品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和Lurie 一樣,Rayment 被比喻成陸龜,活在il y a 般的自 我封閉世界卻無法找到出路。在《鐵器時代》裡,民命賤如昆蟲,政客有如蹂躪大地 的過境蝗蟲,以及雞隻屠宰工廠血淋淋的描述,在在刻畫人性中獸性的恐怖面貌;在 《麥可˙K 的生命與時代》中,我們見證獵捕動物的需要,也目擊對濫食動物的抨擊, Michael K 則在眾多動物形象中,以埋身大地穿梭泥土的蚯蚓來理解自己的生命。這些 對於動物的零星想像成為《動物的生命》裡集中討論的焦點,似乎對於人性的思索終 究得回歸到對於動物的想像,這恐怕也是德希達和阿岡本的學術路徑必要的轉折。 Costello 抨擊西方哲學思潮對於動物形象的誤解和扭曲,導致現今世界合法地虐待、濫 用和殘殺動物,阿岡本在《開展性》(The Open)中所提出的「人類學機器」(anthropological machine)概念無疑可以提供清晰的歷史脈絡,釐清區別人類和動物必要性的法源,以 及該法源的誤謬缺失。而德希達在《故我在追隨的動物》(The Animal That Therefore I Am)裡所提出的「邊界」(limitrophy)和「字動物」(l’animot)的說法,則可以深化 Costello 和阿岡本所沒有觸及的,語言當作再現動物的工具的層次。對科慈,還有德希 達和阿岡本來說,動物問題一向是人的問題,而在考慮人的問題時,必須要將他者擺 置其中。